陆铭和张心晴款款而行,确实是一对金童玉女,引来许多路人的注意。
爆炸头指着陆铭,喊道:“梅姨,你看,是那个麻醉小子!”
张心晴一眼就发觉对方指着陆铭,惊诧道:“陆铭,他是你的熟人?”
陆铭双眼一眯,露出一丝阴狠:“今天才认识,可是熟得不得了。”
高素梅发现了陆铭和张心晴,一看两人的架势,分明是情侣或者夫妻。
张心晴自不必多说,容貌出众;陆铭呢,虽然不是帅得掉渣,可也很正派。反观自己的女婿爆炸头,一脸痞样。
越看越生气,心中窝火,好想发泄一番。
四个人正好是相对而行,恰好碰面。
爆炸头仗着有丈母娘在,觉得应该好好表现一番:“你快点把那十万块钱还回来!”
张心晴一听,心中咯噔一响,十万块钱。
陆铭旁若无人道:“我们继续走。”
想不到爆炸头竟然拦住了两人的去路:“说你呢,难道讹诈了别人的钱,养女人了!”
后面一句话,是对所有女性的侮辱。
不仅张心晴,就连高素梅也忍不住出言阻止:“你闭嘴!”
爆炸头不明所以,可是仍然乖乖住嘴了。
高素梅知道陆铭吃软不吃硬,转而对陆铭身边的张心晴下手:“陆神医,这位应该是你的女朋友吧,真是美若天仙啊。”
高素梅是何等高傲之人,嘴上说着,心里却骂着:“不就是一个没规矩的穷丫头和专靠讹人骗人为生的穷小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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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心晴脸色一红,陆铭则波澜不惊:“有何贵干?”
高素梅对两人微笑颔首:“是这样的,美女。今天曾请陆神医治病,他收了我们十万块钱。结果,后来不用治病了,我们要求返还十万块,可陆神医却拒绝了,还以什么康复费、误工费之类子虚乌有的借口来搪塞呢。”
张心晴睁大了眼睛,原来支付宝中的十万块钱是这样来的。
高素梅看到她的反应,非常满意:“我也听陆铭说你好像缺十万块钱。”
张心晴顿时一脸心虚,想不到陆铭连这个也知道,她脸颊变得绯红,不由自主低下了头。
高素梅更加得意,对付穷人,只要抓住他们贫穷这一点,就四两拔千斤。
“这样吧,陆神医不归还十万块钱,肯定是为了你。要不咱们各退一步,这十万块钱,就当我们借给你的,为期一个月,你说怎么样?”高素梅是谈判高手,深深知道在击中别人弱点后就要趁机摆出自己的条件。
张心晴有点埋怨地看了陆铭一眼,其实从刚才开始她就觉得一家人对陆铭的态度好的过分。就算陆铭帮助自己父母,可是至于那么热忱吗?现在陆铭没有反驳,由此可见这些事情是真的。
“陆铭,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也不能讹诈他们钱啊。”张心晴虽然是个体户,可是心却不够黑,脸皮不够厚,这样怎能在这个世界越活越好呢?
“嘿嘿,我有说过这是诊疗费吗?”陆铭反问道。
“嘎!”三人都茫然无措,如果这不是治疗费,那是什么。
爆炸头先恼了:“你这庸医,巧立名目,不是治疗费,到底是什么费?”
“笨蛋,想我这样眨眼间让你知觉全无的麻醉大师,出场费可是很高的。”陆铭悲悯地看着两人道。
“出场费!”三人瞪大了眼睛。他们当然听过出场费这一说,一般都是明星或者主持人什么的,他们的出场费往往高达几十万乃至百万。
爆炸头吆喝道:“你太可笑了,医生还论什么出场费啊。你以为你是明星啊,你只不过是一个大庸医。”
陆铭毫不生气:“谁说医生没有出场费?我和医院里的医生不同,他们是坐医,呆在医院看病,收的是挂号费;我是行医,巡游四方,江湖郎中,当然收出场费了。”
三人一听,觉得陆铭说的在理。出场费和挂号费是同一个事物的不同名称嘛。
爆炸头想不到在二十一世纪还有江湖郎中,狠狠道:“就算是出场费,竟然这么高!你以为你是谁,我要去物价局告你!”
陆铭笑眯眯道:“告去吧,反正医学方面法律对行医的出场费也没什么明确规定。”
三人听得一个楞一个楞的,什么坐医行医,挂号费出场费的,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呢!
“就算在平常医院里,是不是挂号之后没有去看病的情况?”陆铭继续深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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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心晴回忆往事前尘道:“有一次我挂了号,第二天去看病时,医生说已经过期了。”
“就是这样嘛,坐医行医,本质还是一样的。”陆铭摊开双手,推心置腹。
刚才一直是爆炸头咄咄逼人,高素梅则像潜伏在草丛中的猎豹一样,一言不发。
此刻,高素梅讪讪一笑:“你听到了吗?陆神医果然非常高明,不是我们凡夫俗子所能测透的。”
爆炸头一愣,也就没说什么。经历今天的事情,他明白,不能和丈母娘顶嘴。
张心晴听对方夸陆铭,不由得高兴起来。
“小姑娘,你真是好眼力啊,找了个这么好的男朋友,总比我这个女婿强啊。”高素梅话锋一转,对准了爆炸头。
爆炸头今天早已经领教过高素梅的这一招,自然乖乖配合:“妈,我会改正的。”
听到这个称呼,高素梅心里已经把爆炸头骂了上万遍,但当下只能强忍住:“早就说过你应该安安稳稳学一门技术,可是你却偏偏经商,结果现在资金周转困难了吧!”
张心晴一听,怎么有点指桑骂槐的味道,脸色立刻不悦起来。经商是她的梦想,神圣不可侵犯。
高素梅自然没有想这么多,只想着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赶快把钱要回来呢。
“所以说,陆神医,还请好人有好报,好好帮我女婿一把吧。其实我这个不成器的女婿现在债台高筑,今天连租来的奔驰车都撞破了,现在我女儿又生病,着实难以为继,整天被债主骚扰的无以复加。这十万块钱实在是救命钱啊。”
高素梅竟然苦口婆心说了这么一通,境况着实令人堪忧。
“奔驰车撞坏了?”张心晴纳闷道:“你们遇到车祸?真不幸,我爸妈也遇到了车祸。”
“不就是你爸妈把我的奔驰车撞坏的!”装什么蒜啊!爆炸头气都快炸了!
“我爸妈把你的奔驰车给撞坏了?”张心晴心中咯噔一响,她知道,爸妈开三轮车从来都是横冲直撞,从来不遵守交通规则的。
高素梅脑筋急转,难道对方信息不对称,这女子竟然不知道车祸实情?这是一个机会:“对啊,本来是我们两人撞在一起,后来三轮车在车行道上行驶,撞到了奔驰车上。”
张心晴总算搞清楚了,她是是开车的,自然熟悉这种情况如何理赔,一言以蔽之,两人被当成了冤大头。
“那十万医疗卡也是你们给的?”张心晴确认道,心中更加歉疚。
爆炸头和高素梅觅到了转机,点头如小鸡啄米:“是的,也算是陆神医的出场费吧。”
“你们也欠了债?”张心晴突然脸色大变,哆哆嗦嗦说出这么一番话。
爆炸头可怜巴巴道:“美女,我看你也是一个生意人。你可知道做咱个体户这一行押款是多么厉害。”爆炸头意识到要把自己渲染到极为凄惨,这样才能博得张心晴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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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向陆铭:“这都是真的吗?”她明白陆铭是一片好心,可以损人利己的事情也不能做。
陆铭耸了耸肩膀:“也算是吧。主要是他俩磨磨唧唧地造成交通阻塞,延误了张伯父的急救时机。”
高素梅急忙哭穷道:“美女,我看你是一个善心人。你也知道,出险后要保护现场,等待保险公司理赔,我们最近手头有点紧,只好耐心等待。换做昔日,我们肯定二话不说,热让开路,方便急救车进来啊。”
同是天涯沦落人!
“陆铭,既然这样,这钱,咱也不能要。我也是个体户,明白被催债的痛苦。我不能要。要不咱把十万块钱出场费退给他们吧。”张心晴性格纵然开朗活泼,可是仍然很善良,不忍心伤害别人。
陆铭注视着她善良的眼睛,明白了她的决心,向两人丢了一个凶狠的眼神:“行,这就给你转。”
高素梅和爆炸头对十万块钱失而复得,不由喜上眉梢、弹冠相庆。
“妈妈,小川子,你们在干什么?”刘领弟站在门口道。
高素梅回头一看:“诶?你怎么下床了?”关键时刻,女儿怎么来了?
刘领弟笑嘻嘻道:“妈妈,我刚挂完吊针,医生说可以出去活动活动。”
高素梅心想,这种场合不适合让女儿见到,不是大喜就是大悲的:“行,你快陪领弟去。”
她对爆炸头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不能让刘领弟卷入这件事情。
爆炸头哪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只是本能地迎上刘领弟:“终于好了。”
“咦?这个姐姐好漂亮啊,你们认识吗?”刘领弟也是漂亮女人,看到同样的漂亮女人,不由得生出争强好胜之心。
高素梅急忙回应道:“不认识,不认识——”
陆铭急忙迎上前去:“你就是高阿姨的女儿吧,果然闻名不如一见啊。”
刘领弟也分外诧异:“这位帅哥是?”听口气好像和高素梅很熟悉的样子。
陆铭说:“本来今天我们不认识的,但自从高阿姨他们发生车祸后,一切都变了。”
“车祸?”刘领弟瞪大了眼睛。
“啊,你还不知道啊!我——”陆铭意识到机会来了,决定给两人一番警戒。
高素梅一听,登时大惊,如果女儿知道这场车祸,肯定大发雷霆,对病情极为不利。为了女儿的阑尾炎,只好委曲求全了。
“哈哈,什么车祸不车祸的,都过去了。”高素梅也窜到了女儿身边。
刘领弟却好奇心油然而生,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很多事情:“妈妈,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什么车祸?快点说给我听听。”
爆炸头一听车祸,立刻义愤填膺:“领弟,我告诉你!”
“闭嘴!”高素梅非常严厉地瞪了爆炸头一眼。
爆炸头立刻面如土色,而一旁的刘领弟则不高兴了,拉下脸道:“妈妈,你怎么随便训斥人呢!我还没过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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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领弟啊,你看看妈妈这人,我是嫌他说话有点啰嗦……”
“即便啰嗦,也不能对人大呼小叫的。”刘领弟坚持己见。
高素梅尴尬地看了一眼女儿:“那要怎么办?”
“道歉。”刘领弟一板一眼道,丝毫不是要妥协的样子。
“道歉?”高素梅看了一眼爆炸头,满脸不屑与无奈。
爆炸头就像呼吸困难的鱼一样,张口结舌。
“别说话!”高素梅急忙止住爆炸头,担心他一说话,她会立刻对他破口大骂。
要是换做平时,肯定早就发作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只好按下怒火道:“刚才我说话大声了一点。对不起。”
爆炸头一时不知所措,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傻瓜,很不快谢谢咱妈。”刘领弟竟然破颜为笑。太好了,之前一直担心妈妈看蒋勤川不顺眼,想不到妈妈竟然如此合作,甚至拉下一张老脸对他道歉。
“谢谢,妈。”爆炸头苦着一张脸对高素梅说。他已经看到了高素梅双眼中被尴尬遮掩的无边怒火。他越来越明白,自己和刘领弟的婚事将遥遥无期。
高素梅颔首微笑:“别说什么,今天才刚认识。”
刘领弟补充道:“明天就是一家人了。”
高素梅听后,脸色更加难看,就像便秘了三天三夜的病人。
张心晴目瞪口呆地瞅着三个人,实在怪异。
陆铭则快速打着心中的小算盘,开始谋取最大利益:“对了,刚才说到哪里了?”
一语惊醒四个人。
刘领弟也意识到,当着熟人的面,自己未免太放肆了,立刻有礼貌道:“愿闻其详。”
陆铭清了清嗓子,刻意延缓时间:“其实——”
高素梅挤出了最为灿烂的微笑:“其实,还是让我说吧。我全程目睹了整件事,我了解最清楚,而且三言两语就能说完。”
众人都瞅向她,尤其是刘领弟,她最喜欢别人三言两语就能事情说完,太复杂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