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始终沉默的乔以沫看着女孩哭肿的眼睛,心里终还是有些不忍,小心的抬眸,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袖子,“司年,我看……还是缓一缓吧,毕竟她还太小……”
男人侧脸低眸看了她一眼,还没说话,就见到瘫坐在地上的傅锦之忽然站起来,眼神愤怒,指着她的鼻子就恨恨的大骂:“乔以沫,你少在这里给我假惺惺,你以为把我弄出国,你就快活了?哈哈,我告诉你,你一定会从这个家里滚出去!很快!”
画面转的太快,傅老似乎从没见过自己乖巧的孙女还有这样的一面,懵了一秒,老脸倏的就沉了下来,“傅锦之,怎么跟你大嫂说话的?”
“她才不配做我大嫂!”傅锦之大声反驳,瞪了乔以沫一眼,转身快步冲出了餐厅。
“大小姐,开……”差点被撞到的佣人端着菜就要提醒。
傅司年垂着眸淡声道:“不必管她,开饭!”
傅老沉着脸一下抿紧了唇,苍老的眸子扫了一眼有些尴尬的乔以沫,随后又看了一眼波澜不惊的傅司年,眼底缓缓涌出一股深沉,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问。
本来好好的一顿饭,一下变得异常诡异,气氛也安静的有些压抑。
乔以沫简直如坐针毡,她今晚回来本是想问问老人家有关傅司年过去的事情,根本没想到会闹这么一出,现在傅锦之估计是彻底恨死她了。
宁美丽也不在家,回头回到家里看见自己女儿不见了,估计也会气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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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前前后后,她终是没想到傅司年会向着她。
但也不像是向着她,至始至终他就看了她一眼,话里也没提及到她。
想来想去,他之所以这么做,她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他怕傅锦之这来回的折腾到时候再把老爷子气倒下了。
两年来,傅锦之做过无数次针对她的事,但他基本每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估计是懒得管,除非闹到爷爷面前,不然他连嘴皮子都不想动一下。
以老爷子现在对她的疼爱,是绝对见不得她和傅司年公然出现矛盾的,而傅锦之的做法无疑挑战了男人的底线。
饭后,傅老将傅司年单独叫去了书房,乔以沫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要说什么,她只是希望爷爷不要责怪他。
书房里,傅老平静的眸子盯着男人的脸看了许久,沉沉道:“为什么突然想送阿锦出国了?”
虽然他现在是不怎么操心家里的事情,但也不代表他老糊涂了,突然要让人送傅锦之出国,一定不会是之前那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傅司年站在书架旁,随手拿起一本书,修长手指漫不经心的翻阅着,回答的也是轻描淡写,“没有理由,她该出国,您既然将她交由我管,就不必再过问那么多了。”
“跟沫沫有关吗?”老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微微皱起眉头自顾的询问。
阿锦对沫沫似乎有些不满,而且也不像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是为了沫沫才想着把阿锦送出国的?
若真的如此,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家庭和睦是他最希望看到的,他能为沫沫做到如此,也就说明他心里还是有她的。
但是……
“扯不上她。”傅司年的强调一如既往地淡漠,几乎没有考虑就直接否定了老人的疑问,俊美的脸上波澜不惊的很,“如果您真的想要个理由,可以认为是,您需要静养,她太吵了,不把她送出国,家里就没个安静。”
“……”
傅老微怔了一下,这个理由比刚才那个还要牵强,他自然是不信的,但他也知道估计问不出什么,只是道:“你宁姨是不会同意的。”
“用不着她同意,回头我会给她解释。”
老人安静了一会,有些乏力的将身子向后靠了靠,望着孙子的身影,声音很苍老,语气温和的道:“你和沫沫怎么样了?”
夫妻俩之间的那种貌合神离他不是看不出来,他很喜欢那个女人,本以为时间久了,两人是能生出感情的,但这都两年了,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变化,甚至连他渴望的曾孙也没动静。
老人皱着眉,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强硬了。
傅司年抬眸看了眼老人,剑眉微微一拧,淡淡道:“一切如常,您应该明白,我现在很忙,没那么多心思放在这上面。”
“再忙你也不能把孩子的事情跑到脑后!”苍老的语气陡然变得有些不悦,“虽然当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娶她,是否真的如他们所说你是为了报恩,但如今两年也都过去了,就算是试婚的时间也该到头了,你若是真对她没感觉,也就不要耽误人家女孩的时间,你若张不开口,这个坏人爷爷来做,离婚后,爷爷会给她最大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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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傅司年闻言,忽然低低笑出声,漆黑深沉的眸子直直的望着老人,语气听不出什么喜怒,很淡,“您说,这话要是让她听见了,她得多寒心,本以为整个傅家你是唯一疼爱她的人,却没想到再疼爱倒头来都不如一个曾孙重要,她心中以为的开明老头,其实也不过一个封建传统下的产物。”
“你!”傅老老脸一红,不知是羞愧,还是气的,平复了一口气,有些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气急败坏的道:“那我这也是为了两人都好,你不爱她还要圈着她一辈子?这不是报恩,明明就是害她,与其这样,你不如放了她。”
放了她?
傅司年眼底微恍惚了一瞬,但面上始终噙着一丝讽刺的淡笑,“放了她?那您有没有想过,离了婚我还有可能再结吗?没了您的命做赌注,我可能连看都不看一眼。”
他没有表示同意老人的提议,也没说不同意,只是淡淡提醒一句。
傅老本来还算温和老脸已经彻底阴沉下来,皱紧了眉,沉默半响,咬着牙厉声道:“好,既然我这条老命那么有用,那我今天也跟你提出两个要求,要么,一年内把孩子生出来,要么离婚,你若是不听,我会亲自动手!”
自己的孙子他是一点也不看不透,尤其是在这种事上,他不想逼他,但他所剩的时间不多,总不能看着他继续蹉跎下去。
傅司年眼神渐渐没了什么温度,俊脸上有些清冷的漠然,醇厚的嗓音透着几分嘲讽,“您是不是搞错了?孩子又不是我生,婚也不是我离的,是你欠了人家的情,主动权从来都不在你这,她不想生不想走,你还想逼着来?也对,反正肾都给你了,你就算忘恩负义,她也无可奈何。或许她就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从来没想过要走。”
“这件事容不得你也同样容不得她!”傅老满是皱纹的脸上平添了一丝冷漠,周身流露出几分与傅司年身上极为相似的气息,不可侵犯的威严,浑浊的嗓音坚定有力,“她若能为傅家添个一男半女,我无话可说,但若她没这个打算,我会倾尽傅家所有补偿她也不能继续留着她。”
傅司年墨色如渊的眸子极快的暗了暗,随即涌出无限讽刺,连着唇角的笑都让人感到森冷刺骨。
傅家人骨子里天生的冷漠,从来不是谁独有的。
……
傅司年回到卧室,乔以沫刚从浴室出来,穿着睡袍,头发湿漉漉的。
她抬眸瞅了瞅男人的脸色,想要从中看出什么,却没有任何收获。
半晌,她将未干的头发全部拂到脑后,踩着拖鞋走到男人面前,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声开口,“我没通知你,你今晚怎么会突然回来?”
男人抬手扯掉领带,低沉沙哑的嗓音有些慵懒,“我回自己的家,还需要别人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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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傅司年手中顿住,低眸看着她,随即轻笑一声,掐着她的下颚,道:“那你想问什么?又或者说你心里期待的答案是什么?你以为我是拒绝了谁的邀请专门回来给你解围的?”
乔以沫脸色倏然白了下。
谁的邀请?
顾遥的邀请。
那个女人何时变成了他们俩之间心照不宣的话题了?
原来他知道她心里在意的是什么,却还是故意刺激她。
她轻笑,笑的有些难看,似乎极力想要装作不在意,“你今天一天都跟她在一起?”
傅司年墨黑的眸子落在她精致的脸蛋上看了几秒,声音里的温度无形中冷了几分,口气透着一丝探究,“你现在是怎么了?你以前可从来不会关心这些,为何现在变得像个妒妇一样。”
乔以沫心脏缩了一下。
她以前不是不关心,只是他从来没在意过。
盯着他探究的眼神,她突的笑了,声音一转,很轻很柔,“因为她的出现,我现在的处境变得危险,离过婚的女人终还是不好听的,我必须要为自己做好打算。你若真的喜欢她想把她娶回来,也一定要告诉我让我做个心理准备。”
这是顾遥出现这么多天以来,两人第一次这么坦白,而且,也是她主动提出的,如果她不说,可能他还是不打算跟她说个只言片语。
柔软如云的嗓音,让男人下意思眯起了眼睛,眼神变得极冷,身上隐隐散发出暗黑的戾气,明明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却让乔以沫无端看到了黑的滴水的阴沉。
“你只是担心她会占了你的位置,将你从这个家里替换出去?”
“当然,谁让她看起来那么得你的心,我有自知之明,与其舍不得你,不如现实一点,若你真的喜欢她,我也会主动退出。”
一个男人痴恋了七年的感情,她怎么可能还会有机会?
与其闹不愉快,倒不如干脆一点。
男人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脸上温柔如水的笑,手指几乎要将她的下颚捏断,脸上冷到极致,反而衬出了几分幽凉的笑意,“好!好!我竟然不知道我有一个这么善解人意的妻子,你是不是甚至已经打算好跟我分了之后再找下家?呵……这点好像不用怀疑,长得清纯,骨子里却透着淫—荡,你怎么会舍得缺男人……”
“啪!”
清脆的把掌声响了整个房间。
乔以沫举着手,睁大眼睛,气的浑身发颤,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傅司年,你真是又让我刷新了对无耻的定义,你以为一个女人的淫-荡跟你们男人没有关系吗?”
傅司年黝黑的眸子渐渐染红,气息几乎要将她冻结,低头,更凑近她,清凉的玩味的笑,“让你很失望?还是你在庆幸我让你看清了自己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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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膨胀,乔以沫没忍住。
又是啪的一声。
连甩了两个巴掌,男人都没有任何躲闪,但他明明是可以避开的……
乔以沫望着男人英俊的脸上逐渐映出的掌印,心里开始不断发慌,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勇气了。
男人眸子已经趋于血色,但面色依旧平静,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他轻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勾唇笑,“还要继续吗?我今天可以给足你机会。”
“傅司年……”
她的身子忽然男人拽着丢到床上,紧接着身上一重,男人压过来直接伸手扯掉了她浴袍的带子,低低哑哑的笑,“如果我不向你证明一下刚才的话是对的,岂不是白挨了那两巴掌。”
“不!不要!”乔以沫吓得尖叫,像是疯了一般的挣扎,双手极力推他,“不可以,傅司年,你放开我!”
凭什么,他凭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今晚到底什么地方又招惹他了?
男人忽然停下了动作,只是压着她,扶着她的小脸,嘲讽的轻笑,“明知道激怒我是这个后果,却还要每次都故意往枪口上撞,乔以沫,我真的不得不怀疑你的用意,既然这么求着要我上,就不要要摆出一副被强暴的样子,会扫兴。”
“我没有!”乔以沫大声反驳,俏脸憋得通红,眼眶也红红的,大概是委屈的,声音里都透着写哭腔,“这么折腾我,真就让你这么高兴?”
“你不高兴?”男人眉头挑起,忽然玩味笑了,声音魅惑性感,“那是谁每次都被弄的舒服的大叫,我以为你很喜欢,谁让你总是这么口是心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