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伯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轻叹道：“毒儿，那水梦瑶也是有着妖孽之姿的。你未来就算把天诛决修炼到极致，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水梦瑶太惊艳了，强如封天也只能选择退避。
马伯内心深处一直以来的坚持猛然之间动摇了。他一直认为自家小姐未来会达到很高的高度，甚至是年轻一代的最强者。
但是在见识了天兽，封天，水梦瑶的战力之后，他对自己的坚持产生了怀疑。
这个大世，小姐能走到最后吗？就算走到最后，又能无惧任何人吗？
“马伯，你想什么呢？”夏毒儿看着马伯出神地看着远方，轻声问道。
“我在想——这几位都这么厉害了，那么传说中的逆天子，颜如玉，气运之子他们又该是如何地惊艳？”马伯提到了这几个名字，内心深处不由产生了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以前他还没这样的感觉，那是因为他没有对比。
但是现在在见识了水梦瑶等人的战力之后，他才意识到那几位比这几位应该还要霸道。
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
他们的盛名从试练之路开始就传遍了诸天万界，即使到了老一代强者纷纷出世的情况下，他们依然强劲，没有被老一代的光辉所掩盖。
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我没有想过跟他们争锋较劲，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找一个人。”夏毒儿笑道：“不过他们要是伤害了我要守护的人，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怎么样惩罚自己?
说到最后，这个少女的脸上不由挂起了一丝森严之色。
“马伯，我们走吧，我要尽快地提升实力。”夏毒儿一边说着，一边把马伯收入了自己的世界，然后跨入了第一层世界。
对于很多修士来说，这八十一层世界是一个重要的契机。
因为他们只要闯过了这八十一层世界，他们的实力就可以提升到神游之境。
可是对于水梦瑶等人来说，这八十一层世界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悲苦前辈，我怎么觉得你不止是提升了境界这么简单？”一层七色彩云之上，水梦瑶轻声问道。
“嗯，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一旁的赤须也开口了，“我觉得你整个人与天地联系的愈加亲密，仿佛不分彼此了。”
“这是我境界未稳的缘故。”悲苦笑道：“等到稳定之后，你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
顿了一下，悲苦继续道：“你们俩猜的不错，我不仅境界提升了，甚至还获得了真正的不死不灭。”
“不死不灭。”赤须低呼一声。
金仙第八层就是不死之境，但是这只是相对而言。
无量之境的就可以轻易虐杀不死之境的修士，但是如今悲苦说真正的不死不灭，那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只要这世上有悲，有苦，那么我就不会陨落。”悲苦沉声道：“在生死的最后一刻，我的神魂和天地的悲，苦这两种负面的情绪真正地联系在了一起。”
水梦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世上悲，苦这两种情绪可能消失吗？不可能，那么理论上来说，悲苦就不会陨落。
当然这也是相对来说，如果彼此之间的境界相差太多，那么又另当别论了。
不过这也足以让人震惊了，悲苦很有可能走出了常人所没有走出的一条道路。
神魂融入天地的情绪之中，这未免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悲苦偏偏做到了。
赤须由衷地赞道：“先前我一直觉得你走的这条路不对，没有出路。想不到你竟然硬生生地走出了一条。”
“也是机缘巧合。”悲苦现在想来，也觉得有些梦幻。
“好了，我现在给你们讲讲我的感悟，希望对你们能有所帮助。”悲苦舒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闻听此言，赤须，水梦瑶，红府全都收敛了神色，认真地倾听起来。
这可是不出世的秘法，尽管他们不一定可以照搬，却可以触类旁通。
依照水梦瑶等人的实力，这八十一层世界完全可以一路闯出去。可是他们没有这么做，因为这八十一层世界对他们的根基来说，还是有点作用的。
水梦瑶一边闯关，一边聆听两位强者的教诲，修为愈发变得强大。
红府也是如此，他原本就达到了不死的巅峰，如今在两位老者的道法熏陶之下，已然领悟了无量的瓶颈。只要一个契机，他就可以突破，真正地进入无量之境。
怎么样惩罚自己?
一年过去了。
……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水梦瑶一行人终于打破了八十一层，闯到了界河的边缘。
“这——。”水梦瑶蹙眉，“这界河似乎发生了一场大战。”
“不错，我感受到了绝顶强者的出手痕迹。”赤须沉声道：“两个交手的存在修为在我之上。悲苦，你怎么看？”
悲苦认真感应了一下，点头道：“确切地说是三位，其中的两位修为都在第五重金身，而最后一位连我也无法揣摩。”
悲苦的修为已经稳定下来，达到了金身第五重。
在他看来，那两位修为就算比他高些，也高的有限。那二位应该也刚到第五金身不久。而最后一位，就让他感觉到惊悚了。
他的痕迹很淡，却很霸道。
即使以他现在的心神也是一阵摇曳不安。
他不敢推演下去了，因为他担心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怎么了？”赤须看到悲苦脸色一连变了几变，急忙问道。
“这里涉及到了高层的争斗，其中又有几道禁忌的气息，我难以推演。”悲苦认真道。
“禁忌的气息？难道是郭明？”水梦瑶下意识问道。
“我察觉到了逆天子的气息，这场争斗他也参与了。”悲苦沉声道：“但是我说的禁忌的气息不是他，而是另外三人。”
水梦瑶马上明白了悲苦的意思。
郭明如今的修为最多无量第一重金身，第二重金身的可能都不大。而悲苦乃是第五重金身的强者，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即使郭明是禁忌的存在，悲苦同样可以推演。
“我能够察觉到这界河之中最重要的东西已然消失了。”悲苦叹气道：“只是不知道被谁占了便宜。”
“什么意思？”赤须问道。
“这界河之中有不少水怪，只要你击杀了他，就可以获得它所蕴含的气运。”尽管悲苦有很多东西难以推演，可是根据遗漏的痕迹，还是推演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水梦瑶的眼神一亮，她自身的气运并没有多少浓厚，如果击杀水怪可以得到气运的话，她倒是要出手了。
“只是可惜了，这界河之中气运最强的那个家伙应该被击杀了。”悲苦沉声道：“算了，就算他不被击杀，我也奈何不了他。不想了，你我一同前往吧，这界河之中的水怪能击杀多少就击杀多少。”
水梦瑶几人点头，然后随着悲苦踏向了界河。
因为人数不够，绿毛龟并没有出现。可是水梦瑶四人都不是一般的修士，即使红府也是不死之境的强者了。
红府刚一踏入界河的瞬间，身体一抖，脸色不由一变。
随着护体罡气的散发，红府这才稳定了自己的身形。
嗖！
一道身影从界河深处跃出，朝着红府的身体狠狠地射去。
水梦瑶伸出了芊芊玉手，轻轻一按，那只水怪前冲之势受阻，被定在了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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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那只水怪消散了，化为了点点荧光。
水梦瑶身上的精气神变得有些饱满起来，她细细感应了一番，道：“这水怪果然是气运之物，刚刚我气运增加了一些。”
“嗯，注意控制你的节奏。”悲苦警告道：“如果你的实力展现的太强，恐怕他们不会上来击杀你了。”
水梦瑶这才意识过来，有意地收敛了自己的气息，朝着一个方位走了过去。
四人的实力都很强，在有意地控制气息的情况下，他们斩杀了一批又一批的水怪。
渐渐地，在他们的四周，血水染红了那一片界河，一只一只的水怪陨落在了他们的手中。
到了后来，水怪不再出来了。
他们也意识到了就算出来再多，也是难以奈何得了他们。
水梦瑶不由蹙起了眉头，她杀的正起劲，却发现没有水怪了，就连远处的红府也歇菜了。
“前辈，我们可否深入界河，进行斩杀水怪。”水梦瑶沉声问道。
“不可。”悲苦正色道：“这界河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算是秩序的糅合了。别说你了，就算是我，都不想沾染。”
“秩序的糅合？什么秩序？”水梦瑶问道。
“我也说不清楚，毕竟这世上的秩序有三万六千种，哪能一一掌握？”悲苦摇头道。
“我不甘心。”水梦瑶看着界河深处，那里一只只水怪正在呼吸吐纳。可是在水梦瑶的眼中，分明就是一团一团的气运。
“算了，我们击杀的应该算是很多的了。”赤须笑道：“我们还是赶往下一站吧。”
“我走到今天，气运一直是比较弱的一环。”水梦瑶沉声道：“尽管我有不少奇遇，可还是远远不够。眼前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不能放弃。”
悲苦沉吟了片刻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深入界河，夺得绵绵气运。”水梦瑶一字一顿道：“这是我的一个机会，我一定要把握。”
“可是——。”悲苦还想要劝说，却被水梦瑶打断道：“前辈给我一些时间，我尝试一下。”
悲苦点了点头道：“嗯，既然你坚持，我们便在这里等着你。”
对于悲苦等人来说，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就算水梦瑶在这里要悟道十年，他们也能等下去。再者悲苦刚刚踏足了第五金身，他也要试着走出下面的路了。
“心儿，有把握吗？”水梦瑶内心深处问道。
“不知道，但是万古吞噬神则，理论上可以吞噬一切。这界河既然是万千秩序糅合而成，想必也不会脱离这个范畴。”心儿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道。
“既然这样——那便开始吧。”水梦瑶眼神灼灼地看着界河，低声道。
水梦瑶一动不动，就这样悬浮在界河的上方，静静地推演着什么。
一天！
一月！
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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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批一批的强者汇聚到了界河的那一端，当凑齐了一万之后，他们浩浩荡荡地踏着绿毛龟，开始了征程。
界河深处的水怪立刻发起了攻击。
但是无论是水怪，还是各族修士，都有意地避开了水梦瑶的那一方时空。
毕竟那两位老者身上弥漫的气息实在太可怕了。
无量之境第五金身，在诸天万界不说横着走，也差不多了。
没有人愿意招惹这样的存在。
“那是——人族的水梦瑶？”水梦瑶的那一战也传遍了九重天，后来的修士也知道了水梦瑶的存在。
“她在这里做什么，悟道吗？”
“不像，悟道完全可以换个环境啊，有必要在这里吗？”
“不错，在这里太招摇了，不符合水梦瑶的个性。”
“她该不会打界河中的水怪主意吧？”有人提出了这样的猜测。
“你还别说，还真的有这样的可能。”
“笑话，我可是听说当日人族的青冥出现了，强如他也不敢深入界河，至于水梦瑶——哼——你干嘛——你怎么动手——我靠——你们要做什么。”
那个蓝眼族的青年看着四周气势汹汹的几个人族，脸色顿时变了。
他也是活该，现在水梦瑶的人气如日中天，自然有一批追随者。他当众表达了对水梦瑶的不满，这不是找抽么？
而就在此时，一道凌厉的眸光破开了天地。
那尊盘坐的少女如同一尊高高在上的神祗，全身都闪烁着无尽的光辉，就连发丝也弥漫着金光。
接着，她动了。
可是那一幕让在场所有的修士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脸地震撼莫名。
界河是公认的不能进入的，可是水梦瑶竟然整个人一头扎入了界河之中，这已经不能用勇气来形容了。
悲苦也是脸色狠狠一变，双眼绽放紫金光辉，望向了界河的那个身影。
当察觉到水梦瑶没有受到损伤的时候，他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水梦瑶宛如一条游鱼一般，在界河之中游走。
初始她还觉得有些不适应，很快她就完全适应了这种节奏。
她的入侵让界河之中的水怪也愣住了，在他们这么多年的记忆中，除了绿毛龟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生物能够进入，更不要说这般大摇大摆地朝着他们威逼了。
水梦瑶出手如电，每一次出手，都会干掉一只水怪。
那些水怪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旋即一个个变得离奇地愤怒起来。
在界河的上方，他们打不过水梦瑶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可是在界河中，他们还有什么怕的。
一条条的水怪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他们要把水梦瑶撕成碎片。
只是梦想是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
在陨落了大批水怪之后，那些水怪开始了退却。
在水怪的眼中，水梦瑶就是一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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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的退却并不意味着水梦瑶放手，水梦瑶开始了主动攻伐。
不知疲惫，水梦瑶手起刀落，干掉了一只又一只的水怪。
到了最后，整条浩浩荡荡的界河全都被震动了，所有的水怪都疯狂逃窜起来。
这让踩在绿毛龟上的修士变得无所适从起来，他们也想通过斩杀水怪老获得气运，可是偏偏被水梦瑶搅局了。
可问题的关键是他们还没有任何办法。
这一批修士之中并非没有无量第五重金身的强者，可是强如他们，也是不敢深入界河之中斩杀水怪。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梦瑶在界河之底斩杀。
十只！
百只！
千只！
三千只！
五千只！
一万只！
在三天三夜之后，水梦瑶斩杀了一万之后，才停了下来。
她体内的真元似乎无穷无尽，这般持续的消耗，竟然持续了三天。
“我的天啊，三天三夜没停啊。”
“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吗？”
“界河之中的水怪被她屠杀了不少了吧？难道她想屠杀殆尽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关的考验，对我们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绝对的公平，只要你有能力，那么就可以去抢夺别人的气运。”
“知道是知道，可这不是心里接受不了吗？”
“看着吧，水梦瑶估计要出来了。”
“嗯，斩杀了这么久，她的精神也一定十分匮乏了，我们的机会来了。”
在场的很多修士都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可是紧接着他们再次瞪大了眼睛，因为水梦瑶在稍作休息之后，竟然再次开始了杀戮。
一万零一只！
两万只！
三万只！
四万只！
……
九万只！
十万只！
水梦瑶在斩杀了面前的一只之后，双眸如电，扫视了四周。
很快她便蹙起了眉头，因为在扫视了整个界河之后，她发现界河之中再也没有一只水怪的存在。
也就是说界河中的水怪全部被她干掉了。
“这次气运增长了很多，估计可以跟那几个家伙相提并论了吧？”水梦瑶暗自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