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最终都要到达某个地方，不仅仅是我。
死亡是最终的答案，但是生命是绝对的。
——乌雷
2020年，我们看到了太多生命的陨落，甚至来不及说一声再见。
著名行为艺术家乌雷，也因癌症在睡梦中去世了，享年76岁。
生前的乌雷，曾因为与“行为艺术之母”阿布拉莫维奇相恋12年，且创作了大量行为艺术作品而被人熟知。
他们经历了太多生命的起承转合、爱恨纠缠，直到乌雷离开了这个世界……
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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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雷1943年出生于德国索林根，21岁就成家立业，并开始有了知名度。
数年后他放弃一切，来到阿姆斯特丹发展，还成为宝丽来的摄影顾问，开启了摄影生涯。
1975年之前，乌雷都抓着摄影机探索变性人、异装癖、流浪汉等社会边缘人物的世界，直到他遇见了阿布，这个改变了他生命轨迹的女人。
阿布1946年生于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因为喜欢尝试有关暴力、血腥等主题的艺术行为，被称为”艺术界的疯婆子“。
1975年，他33岁，她29岁，他们相遇了。
两人惊喜地发现他们同月同日生，都对艺术都有着偏执的热爱。
爱情之火瞬间被点燃，他们迅速坠入了爱河，轰轰烈烈，燃尽一切。
也许缘分的安排就是为了让他们创作那些惊世骇俗的艺术作品。
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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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热恋中的他们合作了首部作品《时间中的关系》。两人背对背，把头发紧绑在一起静坐。
紧绑的头发表达了两人身体相互缠绕，正处在甜蜜的热恋中。这是他们的成名作。
接着他们又创作了《空间中的关系》。
这个作品表达的关系有了变化，两人从相距20米地方起步，朝对方小跑，擦身而过后，再回到原地，像极了爱情里的相爱相杀。
后来他们把感情完全融进作品里，合作了《无量之物》。
两人赤身裸体，站在博物馆画廊门口，只留下狭窄的通道让行人通过。他们把这比喻成“产道“，意为通过的人获得新生。
裸体，狭窄通道，身体触碰，表达了他们的关系出现了隔阂。
阿布虽然很爱乌雷，但她坚决认为自己只为艺术而生。而乌雷希望她能为自己生下孩子，这成了他们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特别是1977年创作的《明亮/黑暗》，两人相对而坐，互扇巴掌。相爱的人，在互相伤害，更印证了两人关系的变化。
直到1978年，他们合作完成的作品《呼吸》、《AAA-AAA》以及《潜能》都表达了
了两人关系已经到了不可修复的地步。
▲《呼吸》：两人互相吸入对方呼出的气体，17分钟后肺里充满了二氧化碳，双双昏迷倒地。
▲《AAA-AAA》:他们面对面跪着，对彼此大声尖叫，直到其中一人失声。
▲《潜能》：两人共执一套弓箭，箭头正对着阿布的心脏。
三部作品，血淋淋地演绎了爱的反面不是狠，而是致对方于死地。
阿布说：一个艺术家不该爱上另一个艺术家。”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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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二人相约来到了中国。
在长城上，阿布穿着一身红衣，乌雷穿着一身蓝衣。
阿布从山海关出发，沿长城自东往西行走；乌雷从嘉峪关自西向东行走，最终两人在山西省的二郎山会合，历时三个月。
然而，会合之日即是分手之时，乌雷在旅行中途爱上了随从翻译的女子。
他们最后合作的《情人，长城》为12年的爱恨纠缠划上句号。
从此以后，两人天各一方。
乌雷重新追寻他的摄影梦想，阿布继续做她的“艺术疯婆子”。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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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人的纠缠并没结束，一直到22年之后。
2010年，阿布在纽约举办了一场行为艺术《艺术家在场》。
她穿着一袭红裙，在一张木椅上静坐，接受与1500名陌生人对视的挑战。
有的人刚坐下就哭了出来，有的人只能跟她对视10多分钟，有的人故意搞怪逗她。
不管观众做任何动作，都难以令阿布动容，直到一位老人的出现。
他平静地坐下，伸手与阿布十指紧扣，瞬间阿布热泪打湿了眼眸，直到他转身离开。
那位老人，就是跟阿布分手了22年的乌雷。
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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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的动容看似冰释前嫌，但事实并非如此。
2015年，乌雷将阿布告上了法庭。
乌雷控诉阿布违背共同作品的协议，在过去的16年没有按时给他支付作品的销售款，并且试图在共同的荣誉中，将乌雷的名字从作品中抹去。
最终法庭受理了乌雷的指控，并判定阿布向他支付25万欧元，以及2.3万欧元诉讼费。
爱情终究败给了金钱和权利，不禁令人唏嘘。
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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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乌雷在睡梦中永远闭上了双眼。
此时全世界都在关注阿布的动态。
最终她在社交软件上敲下了这样一段话：“非常悲伤我的朋友和前合伙人Ulay今天去世。他是一位杰出的艺术家和人类，我们将深深地怀念他。在这一天，得知他的艺术和遗产将永垂不朽是令人欣慰的。”
上帝最终用死亡的方式结束了他们多年的爱恨纠缠。
也许爱情，依然是泰戈尔笔下亘古长明的灯塔，可是我们的爱，却从未单纯如歌。
最后，愿乌雷走好，愿阿布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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