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深山里的女人徐莹,她的经历难忘而又可怕,她每当想起在大山里生活的那段日子,就像做了场噩梦,她想念自己被害死的孩子,也痛恨那些杀人凶手。徐莹是个可怜的女人,好在最后她从那个充满阴气的山里逃出来,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回去了。
树叶渐渐变黄,秋风卷着枯黄的落叶在院子中翻腾。徐莹独自坐在院子里,呆呆望着远处的山坡,一片肃杀之气。
已经是深秋时节,天气渐渐转凉,徐莹要生了,阿天不再跟着父母下地,每天都陪在徐莹身边,每当徐莹坐在院子中,阿天就沉默的坐在徐莹身边,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
村子的人变的很奇怪,每天都有不同的老人来阿天家看望徐莹,这天,阿天家来一个女人,和徐莹年纪差不多大小,这让徐莹感觉很惊讶,村子也就十几户人家,每户人家自己基本都认识了,大多都是老人,少数的中年汉子和妇女,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人。
阿天搬来一个凳子,三个人一起坐在院子里,年轻女人看了看徐莹的肚子,然后又看了看徐莹。眼神中透着一丝隐秘的不忍和同情。徐莹很奇怪,但徐莹看得出来年轻女人似乎很害怕阿天,只和自己东拉西扯的说着一些家长里短。徐莹总觉得自己来到山里后,开始变的敏感起来,她从阿天眼中看到了矛盾,从阿天父母眼中看到了期待,从村里老人眼中看到了贪婪,从小孩子的眼中看到了幸灾乐祸,此时又从眼前年轻女人眼中看到了不忍和同情。
徐莹觉得自己是不是神经出了问题,好几次她都能感受到那晚黑袍给自己带来的心悸,但每一次都回忆不起任何事情,慢慢的,徐莹也开始告诉自己那晚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年轻女人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徐莹本想站起身来相送一下,年轻女人手疾眼快双手扶住徐莹的双臂,嘴里说着不用,此时年轻女人的手顺着徐莹的胳膊滑到了徐莹的手掌,一股温热的感觉滑到了徐莹的手掌中,年轻女人握住徐莹的手狠狠的捏了一下,徐莹从年轻女人眼中看到了一丝暗示,手中感觉到有一个什么东西,还带着体温。徐莹暗自握住了手中的东西,目送年轻女人离去。
阿天将年轻女人送到院子门外,然后转身回到徐莹身边坐下告诉徐莹,这个女人是三婶家的儿媳妇,脑子不太正常,一直都是关在家里的。徐莹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她的手死死的攥着刚才那个年轻女人偷偷塞给自己的东西,眼睛中毫无表情,依然望着远处的山坡发呆。
天快黑了,阿天的父母从地里回来了,徐莹现在有些不能理解了,为什么地里的活永远都干不完,每天都看到同样的几个村民都准时下地,准时回来,自己在村子里呆着半年了,从来没有见过村子里的人闲下来过,徐莹也只有在来山村的路上见过几块不规则的田地,自从进了村子,就再也没有走出村子半步,因为阿天不允许,而且跟着自己在村子里晃悠的那些小孩更是在徐莹接近村长边缘的时候找各种理由拉着徐莹再回到村子里面。
徐莹有些想家了,想自己的父母,想自己儿时的伙伴,想还在工厂做工的同事。奈何山村不通路,更不通电话,唯一一条和外界相连的山洞,自己一个人是万万不敢走的,何况自己马上就要生了。
阿天的父母带来一个白发老妪,走路颤颤巍巍,手里拄着一根黑的发亮的干树枝作拐棍。老妪走到徐莹面前,微微一笑,脸上的褶子就凑成了一团,有些发白的脸上似乎看不到一丝的血色。徐莹有些害怕,阿天告诉她这是村子里的六姑,会医的,来看看徐莹。徐莹还是有些慌张,她不敢看老妪的眼睛,一双眼睛深深的陷在了眼窝之中,眼睛中除了黑色的眸子,眼白都被挤进了眼窝中,看的徐莹心里蹦蹦直跳,徐莹赶紧扭开了头,任凭老妪抓起自己的胳膊放在耳边,老妪听了一会,颤颤巍巍的走出徐莹的屋子,阿天的父母站在屋子门外满是期待,老妪对着阿天的父母轻轻的摇了摇头,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出了院子。
天已经黑了,徐莹坐在床上,心中压抑的厉害,老妪走后,阿天就出了屋子,从堂屋传来一阵阵低语,徐莹听不清楚,也听不明白,但徐莹听得出是阿天和父亲的谈话。
徐莹要生了,半夜肚子就疼的厉害,开始呻吟起来,阿天忙起身抱着徐莹嘴里不断说着又做噩梦了吧,没事,没事,说着说着徐莹就感觉闻到一股浓重的奇怪香气,自己开始头昏脑涨,起来,疼痛减轻了不少,身体仿佛落在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一点一点的往棉花里陷了进去,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实在顶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徐莹睁开眼的时候,外面阳光灿烂,迷迷糊糊中听到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徐莹习惯性的用右手抚摸自己的小腹,意料之中的鼓鼓的小腹已经消失不见,徐莹心中一惊,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小腹已然是平坦如初,并没有怀孕的样子。徐莹坐起身来,窗外的大叔郁郁葱葱,微风透过窗户吹拂在徐莹的脸庞,徐莹渐渐清醒过来,明明记得自己怀孕了,而且就要生了,自己还记得阿天在自己耳边轻声说了什么,渐渐的自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一切似乎都变了,连季节都变了,自己清楚的记得树叶都已经黄了,天越来越冷,怎么现在突然就是绿意盎然了呢。徐莹的疑惑在脑海中横冲直撞,她一点一点的回忆,自己在工厂上班,然后认识阿天,然后跟着阿天来到了这个四面环山的山村,静静的等待自己孩子的降临……一切都跟自己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这时,屋子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阿天满脸汗水的走了进来,看见徐莹呆呆的坐在床上就走到床边,轻轻的抚摸着徐莹的背告诉徐莹昨晚做了噩梦。阿天告诉徐莹昨晚睡着后,嘴里一直在说孩子,孩子,一晚上都没睡好,阿天笑着说等农忙完了,就和徐莹要一个孩子,要不然徐莹每天都要梦见孩子了。阿天扶着徐莹下了床,徐莹的双脚一踏上地面,一股股钻心的疼顺着双腿传到了心里,自己的腿怎么会疼,徐莹在阿天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到院子里,阿天的父母已经回来了,看见阿天扶着徐莹走了出来,都笑呵呵的关切的问候,徐莹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坐在院子里,看着自己的双腿,阿天告诉徐莹自己前两天下地,脚下一滑,摔了一跤,腿还需要休息几天才能好。
徐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双腿,努力的将阿天的话带入自己的回忆,似乎自己真的在地头上摔了一跤,似乎自己才刚刚来到这个村子几天而已,徐莹感觉到自己的脑子有些疼痛。
阿天坐在徐莹身边嘴里不断的说着自己和徐莹是怎么认识的,又怎么决定和自己回到山村,怎么和自己下地一起干活。徐莹脑袋有些懵,似乎回想起沾满泥巴和灰尘的衣服,还记得自己走带田埂上看见有村民在地里忙活。徐莹的大脑中开始空白,阿天的话一遍一遍的在自己耳边环绕,自己真的只来到村长才几天么?徐莹眼睛又开始沉重起来,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脑海中那个怀孕的自己开始像照片被粉碎了一般,村子中奇怪的老人,院子里神秘的脚步声,小孩子眼中那幸灾乐祸的眼神,突然,徐莹感觉自己手心一暖,她回忆起那天那个年轻女人偷偷塞给自己的东西,是一小块白色的石头,这也是梦么?徐莹在心中问自己,但眼皮越来越重,徐莹若有若无的闻到一丝丝淡淡的香气,听到阿天在自己耳边轻轻的说,没事了没事了。
徐莹感觉到自己被扶进了屋子躺在了床上,耳边传来阿天和父亲说话的声音,浓重的方言口音徐莹一个字也没听懂。此时徐莹脑袋沉闷,似乎有一片黑幕正渐渐侵蚀自己的脑海,一股难以抗拒的困意袭遍全身。徐莹的手死死的攥着,指甲一点一点嵌进肉里,一丝丝的疼痛让自己保持着一丝的清明。
徐莹很矛盾,她似乎记得阿天对自己说的一切,又似乎记得自己已经在村子里生活了很久,他似乎记得自己怀孕了,但又感觉很虚幻缥缈,她似乎记得那晚那个年轻女人给自己的白色石头被自己偷偷放在了某个地方,但是什么地方,徐莹怎么都想不起来,回忆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指甲嵌入手心的疼痛让徐莹渐渐清醒过来,手臂和双腿也开始有了知觉,她睁开眼,望着屋顶的木梁,手脚却还不能动弹。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她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正顺着自己的手心一点一点的流到床上,终于徐莹能慢慢抬起胳膊,徐莹感觉体内的血液似乎重新流动起来一般,艰难的坐起身来,家里已经剩徐莹一个人了,徐莹一点一点挪动到床边,将自己的双腿慢慢接触到地面,试着站起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徐莹慢慢抬着自己的脚一下一下在地面轻轻的跺着,她知道这种疼痛,这是长期卧床不起的人,再次走路的时候,就会有这种肿痛感,徐莹小时候右腿骨折过,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重新下地的时候就是这种疼痛。徐莹使劲的在地上跺了几脚,感觉自己的双腿没有那么疼了,就开始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寻找自己偷偷藏起来的石头。她记不起太多的东西,但内心中一丝丝母性的感觉让徐莹又开始怀疑自己,而且自己对这间屋子的熟悉感觉绝对不会是几天就能产生的,她开始似有似无的回想起村子中各种奇怪的东西,徐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脑海中犹如电闪雷鸣般,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的活了过来,原本浑浑噩噩的思维也慢慢开始顺畅起来。
突然徐莹看见了那张已经掉了漆的桌子,她想起来了,自己偷偷的将那个女人给自己的石头放在了一条桌子腿下面,她的记忆慢慢开始延伸,那张破旧的桌子有一个桌腿角掉了一块木头,自己那天偷偷将石头塞到了那个掉的角里,刚好合适,徐莹脚步有些凌乱,她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她艰难的抬起桌子的一角,眼前犹如晴天霹雳,那块白色的石头正静静的躺在地面上,已经落了一层灰尘。徐莹脑海中开始翻涌,一点一点,一片一片的回忆开始涌上心头。
工厂,阿天,山洞,黑袍,老妪,自己肚子的疼痛,然后沉沉睡去,一时间无数的画面涌进脑海,徐莹瘫软在地,自己的孩子呢,孩子呢。徐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里慌乱如麻。跌跌撞撞走出了屋子,外面阳光正盛,微风浮动徐莹的发丝轻轻的在眼前晃动。徐莹要去地里找正在干活的阿天,问问阿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自己无论如何回忆,如何思考,都想不出地在哪,脑海中似有似无的浮现着阿天在地里干活的情景,但徐莹如何也想不出来那个地方在哪。
徐莹颠颠撞撞的走出院子,村子安静级了,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徐莹回忆着自己在村子里晃悠的画面,一步一步想要走出村子,突然徐莹路过的一座土坯房子的院门开了,一个女人探出了头,满脸的灰尘,头发凌乱不堪,眼神中满是哀怨和恐惧。那个女人看见跌跌撞撞的徐莹,对着徐莹招了招手,嗓子嘶哑的喊着徐莹过去。徐莹认出了这个女人,正是那晚偷偷塞给自己白色石头的女人,徐莹快走几步到了女人身边,这才发现女人的双腿无力的瘫软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旧不堪,头发和脸上沾满了各种泥土灰尘。那个女人示意徐莹进到自己的院子里,然后探着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就死死的关住了院门,并用身边的一块石头顶住了门,徐莹看到女人搬动的白色石头,和她给自己的那一块小石头几乎是同一种材质。那个女人做完这一切就用手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挪动进了一间黑色茅草的土坯屋子中,徐莹跟着走了进去,用了好一会才适应屋子里昏暗的光线,一张脏的已经发黑的被褥铺在一堆干草上面,旁边还有两个沾满饭米的不锈钢碗,上面趴着几只苍蝇,正嗡嗡的叫着。
那个女人指了指干草堆边的一张破旧的小凳子示意徐莹坐下,等徐莹坐下后,那个女人开口了,她向徐莹讲述了一个让徐莹背后发凉,浑身冒出冷汗的事。
那个女人和自己的丈夫在山外面认识的,女人怀孕后,丈夫便带着女人回到了山村,静静等待孩子降临,开始一切都是非常美好的,虽然生活艰苦了一些,但女人从没有抱怨,每天洗衣做饭,直到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卧床等着孩子的降临的那一天。
有一天自己的丈夫领着一个老妪来到家里,老妪趴在女人的肚皮上听了一听,就对女人的丈夫摇了摇头,从那时起,女人的丈夫便时常打骂女人,直到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将要出生那晚,女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孩子生了下来,女人的丈夫用一块破布包裹住孩子就出了屋子,女人很害怕,她想看看自己的孩子,边用尽最后的力气拖着精疲力竭的身体从屋子里爬了出去,女人在院子里看到了这一生回想起来都会恐惧至极的事情,一群人穿着黑袍,围着院子里面的一个火堆弯着腰,嘴里念念有词,火堆上驾着一口大锅,滚动的沸水夹杂着白雾正在锅里翻腾不止,突然女人看到自己的丈夫将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一把丢进了锅里,还在啼哭的孩子在锅里扑腾了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女人此时一声撕裂心扉的哀嚎响彻夜空,然后就被一群穿着黑袍的人捂着嘴拖进了屋里,并给女人闻了一种粉末,淡淡的香气,女人便沉沉的睡去。等女人醒来,已经记不清那晚的事情,但那种悲痛却深深的烙进了女人的心底,直到女人丈夫一醉酒后,女人才在自己丈夫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村子所在的地方风水不好,四面环山遮阳,是一块极阴之地,只能生女娃,不能生男娃,村子的祖上遇到一位走江湖的道士,道士说村子所在的地方是级阴之地,是生不出男娃的。村子的村民用钱财收买道士寻求破解之法,最后道士给出了一个及其恶毒的办法,如果生了女娃,就把女娃给煮了让孕妇和家里的老人吃了,来年一定可以生男娃,阴时阴地阴人,阴极必反就为阳,而且老人也会延年益寿,最后用只有这座山中才生长的一种植物叶子磨成粉末,让孕妇闻了,就会昏迷一段时间,忘记自己已经生过孩子的事,然后重新怀孕,重新开始。
这种做法一直在村子里延续了很多年,村子里也确实生出很难男娃,甚至有时候村子里全都是男娃,直到有些村民不愿再接受这个办法,就陆续搬离了村子,但依然有不少的村民虽然搬到了山外面,但每当自己家有女人怀孕后,就会接回村子居住,如果生的是男孩,就再接出大山,如果生的是女娃,就进行道士留下的仪式,一些老人,更愿意回到山村居住,等有女娃吃了就分吃一些,延长自己的寿命。
徐莹听完,嘴巴张的很大,想要呼喊,却感觉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想吐出胃里所有的东西,她不敢想象,不敢相信,难道自己吃了自己的孩子么,自己用钻心的疼痛留住了记忆,可记忆却让自己生不如死,徐莹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嗓子里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女人最后让徐莹走,逃出去,不要再呆在这个地方,从山洞中爬也要爬出去。女人自己被打断了双腿,留在村子里等死,她不想再看到有人和自己是一样的命运,村子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秘密,但所有人都可以隐瞒,尤其对那些外面来的女人隐瞒,那些老人想要活的更久,那些父母想要抱孙子,那些丈夫想要传宗接代,那些小孩从小就被灌输这样的做法是对的,没有人能帮助徐莹,徐莹只有靠自己的力量逃出这个山村。
徐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她已经明白为什么阿天和父母永远都在忙着干活,他们根本就不在村子里,他们根本就是住在山外面。
徐莹躲在一座早已经没有人居住的茅草屋里等待着深夜,天刚擦黑,徐莹便听到阿天在村子里大声呼喊自己的名字,村子似乎活了过来,从茅屋破裂的墙缝中,徐莹看到一个个拿着火把的中年人,一个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一个个拿着棍棒的中年妇女,也许别人只是想要找到自己,而那些中年女人是想要自己的命啊。
徐莹在茅屋中多了三天三夜,终于在第四天,等到村子夜里没有人举着火把寻找自己,徐莹深夜一个人一点一点朝着一座矮一些的山坡移动,村子和外面的世界只有一条山洞连接,她不敢走山洞,那里必定已经被紧紧的把守着,她要翻阅这面比较矮的山峰,爬出去,找到警察,让这帮杀人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徐莹手脚并用,身体很多地方都被划破,鲜血直流,她感觉不到疼痛,此时的徐莹只有一个念头,复仇。
徐莹终于翻越了山头,颠颠撞撞的走进了山脚下的一个镇子,已经是深夜,徐莹趁着夜色摸进了镇子,寻找着镇子里面的派出所,镇子的人已经睡下了,有些还在亮着灯光的屋子让徐莹感觉到稍稍的安慰,自己很久没有看见电灯的光了。徐莹找到了派出所,在铁门外歇斯底里的叫喊着,一个年轻的值班警察将徐莹扶进了派出所,徐莹用一种似乎已经疯狂的声音说着自己和那个女人的遭遇,叫喊着让警察去阴山坳抓人,年轻警察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将徐莹给按在了椅子上,然后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语气冰冷的说道:这镇子就是阴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