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4日,《中国商业周刊》人物编辑沈李应聘到淮安富士康工作,在生产线上干了15天,并在富士康写了一份报告。
福特曾经说过:“没有人能管理100万人。”那是因为他活得不够长,不知道郭台铭和他的富士康王国。郭台铭发现,当工厂数量为40万时,规模经济最大,但也存在许多问题。于是,他开始在大陆建立一个20万人规模的工厂。淮安富士康就是其中之一,主要生产iPhone5的雷电数据线。苹果官方店每条线零售价149元。
沈李的特写镜头向我们展示了一幅大工业化时代的画面。它既不宏伟也不悲惨,却像机器王国一样整齐划一,枯燥无味。
文章以一个富士康体育活动大厅的流程图开始,看起来和生产线上的流程图没什么区别,只是“作业内容”是接器材、锻炼、退器材。这叫“可视化管理”,就是什么都一目了然,不用解释。
生产线也是如此。富士康将一条数据线的生产分为近100个站和12个检查站。每个工位需要完成的动作不超过三个,一个工人,无论有没有技能和经验,经过简单的培训就可以上线生产。沈李的工作是“数据库端焊点检测”,每天检测4500条数据线,平均8秒。
富士康工人来自当地招聘和运输。在吸引富士康建厂时,每个地方政府除了给予土地和税收优惠外,还承诺帮助招聘劳动力。政府把任务层层分解,最后交给中介。中介在闹市区搬小板凳,吸引工人。
总的来说,富士康在中国工厂待遇还算不错。员工基本月薪2000元。如果你想赚更多的钱,你应该加班。非节假日晚上加班工资是正常工资的1.5倍,节假日加班工资是正常工资的2倍。在旺季,一个工人的月收入可以达到4000元。工厂配备了心理咨询师,开通了78585条恋爱热线,平均每6500名工人背后就有一名接线员。厂区有健身房、游泳池、图书馆,当然还有网吧。每个员工每月有10小时的免费互联网接入。超额收费,但是比外面网吧便宜。
但是几乎没有人在这里工作超过三个月。
农民工季节性流动是原因之一。中国有2.5亿农民工大军,他们随着季节在不同的行业和地区流动。冬天是建筑行业的淡季,但却是电子行业的旺季,因为苹果等数码产品的销量会在圣诞节前后大幅增加,拥挤的工厂成了避寒的地方。所以很多男性工会来富士康工作几个月。
枯燥的工作是工人不能坚持的第二个原因。沈李写道:
“在流水线上,没有复杂的工作,也不需要动脑子。看每一个具体的工作都不是很费劲。但是,当每项工作重复4500次时,就会变得很辛苦,身体被重复使用过的部位会很痛苦。”
“你看流水线源源不断的流动,好像是无穷无尽的。当你完成一个,就有三两个棋子等着你。而且时间过得很慢,好像工作永远都不会来了,会立刻导致疲劳和厌倦。有人在生产线上哭了,说月底离职,周末离职,明天离职,今晚离职。男工女工讲一些荤段子来摆脱流水线上的无聊。虽然不是很搞笑,但是谈性真的是一种减压的方式。偶尔有人在车间吵架打架,声音很大,但其他工人根本没时间看,很快就会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