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8日晚,格力电气宣布,格力集团拟通过公开征集受让方的方式转让所持格力集团15%的格力电气总股本,转让价格不低于提示性公告日(2019年4月9日)前30个交易日日加权平均价格的算术平均值。最终转让价格以国有资产监督管理部门公开招标批准的结果为准。
另外,已经停牌一周的格力电器肯定会在4月9日复牌,转让完成后,公司的控股股东和实际控制人可能会发生变化。
公告还显示,格力集团将进一步研究制定公开征集和转让的具体方案,此次公开征集和转让仍需经国有资产监督管理部门等主管机构批准,能否批准以及何时批准尚不确定。
格力电器董事王京东独家回应《中国企业家》。“这件事与上市公司无关。我们还收到了该集团的通知,宣布该集团正在向SASAC提交申请,但何时才能获得批准?我们不清楚。”王京东也表示,“一切以公告为准,此次事件不会影响格力电器的整体战略规划”。
一举两得
格力集团自成立以来,一直是格力电器的控股股东。天空调查显示,格力集团有限公司100%归珠海市国资委所有。也就是说,格力电器一直是国企。自格力电器前董事长朱江洪以来,格力电器不断引进战略投资者。自2006年以来,格力集团也开始降低其在格力电器的持股比例,从最初的50.28%的绝对持股比例降至目前的18.22%。
公开信息显示,截至目前,珠海格力电器前十大股东包括珠海格力集团(18.22%)、河北静海投资担保有限公司(8.91%)、香港证券结算有限公司(7.86%)、前海人寿、中国人寿、高淳资本等。董明珠也在十大股东之列,占比0.74%。
从在资本市场的表现来看,格力电器一直都是优质资产,那么格力集团为什么还要不断“抛售”如此优质的股票呢?
其实大股东格力集团和格力电器的关系是很微妙的。据《中国企业家》报道,格力集团和格力电器在董明珠的最后一个任期内,从2012年5月25日到2018年5月31日,是有区别的。2016年11月,董明珠辞去珠海格力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董事、法定代表人职务,当时有人猜测这可能是董明珠离开格力电器的前奏。当然,这样的猜测在2019年董明珠连任后就结束了。
早在2018年春节后,董明珠是否连任格力电器董事长就成为市场关注的焦点。从格力电器这两年的营收表现,也可以看出董明珠在格力电器的地位。财务报告显示,格力电器2017财年的营收为1482.86亿元,而在过去的2018财年,这一数字上升至2000亿元。
资深家电分析师刘步尘甚至直言不讳地告诉《中国企业家》,“格力集团无法对其子公司格力电器施加实质性影响”。如果领导被迫更换,格力集团作为大股东,也需要一定的风险和责任。格力集团转让控股权后,由谁来执掌格力电器,不需要政府质疑,完全由市场决定。
事实上,早在2013年,国家发改委就出台了支持民营企业和外资企业收购控股国企的文件。即所谓的混合改革(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在国有控股企业中增加非政府(非官方)资本,使国有企业成为多股经营,但仍然是国有控股企业参与市场竞争。混合改革的最终目标是使国有企业在改革中更具竞争力和活力,使国有企业的治理体系更符合现代公司治理机制。2018年10月,中央政府先后出台多项政策推进混业改革,2019年1月,国资委再次明确政策支持。在这样的摊子下,格力集团和珠海市政府推进格力电器混合所有制改革是大势所趋。
但不容忽视的是,格力集团在转让格力电器股权的同时,仍然保留了3.22%的股份,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格力电器的投票权。
据公开信息,2018年,格力集团启动了“二次创业”计划。格力集团董事长周乐伟曾表示:格力集团将以“打造中国投资创新驱动的一流综合企业”为目标,以实体经济为重点,拓展高端制造业集群,进一步优化金融投资、建设投资、建筑安装、现代服务业四个方面的战略布局。
换句话说,格力集团未来希望走的是轻而易举、简单的资金管理路线。当然,格力集团也可以通过此次转让,返还大量资产。在更多媒体眼中,这种行为可谓“一举两得”。以4月1日停牌前每股47.21元的价格计算,格力电器市值约2840亿元,15%股权的底价高达426亿元左右,相信对任何收购方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听筒浮出水面
自格力电器宣布停牌以来,外界对接收方的猜测是无限的。
4月1日,市场传言阿里巴巴和JD.COM将收购格力电器5%的股份,随后阿里和JD.COM均证实消息不实。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引入战略投资者,对格力电气集团的发展肯定是好事。
在众多媒体猜测中,也可能是董明珠团队接手,一位要求不具名的行业从业者告诉《中国企业家》:“秘密已经泄露”。
在他看来,格力集团转让的15%控股权有一部分可能会落入格力电气管理团队和核心经销商手中,这也是业内大多数人认可的。在目前的大股东名单中,京海担保引人注目。静海担保是格力的核心经销商,格力已经持有8.91%的股权。因为格力电气的股权结构一直比较分散,静海担保不会影响董明珠的管理地位。对于格力电气的管理团队来说,426亿(按照格力电气目前的股价计算的基价)不是一个小数目。
此外,在阿里和JD.COM否认“5%”的消息后,另一个买家富士康浮出水面。珠海国资委的一位相关人士告诉《中国证券报》,富士康最近在珠海进行了大规模投资,可能成为潜在的收购方。
“每个人都非常关心重组的结果。我觉得改制会给格力电器带来很大的不确定性。”不确定性“这里是一个中性词,可能是一个巨大的正或利润空,但关键取决于最终谁会成为大股东,这不仅决定了董明珠的未来,也影响了格力电器的未来,”刘步尘告诉《中国企业家》。
此前,董明珠在博鳌论坛上发表了演讲。在她看来,她更愿意把目前的国企混改看成是如何推进国企市场化。“在市场化的过程中,无论企业的背景如何,都可以。国家的发展和建设起着积极的作用,国有企业的混合改革会有结果。”
正如董明珠所说,格力电器一直是中国企业发展的一个异常。属于“国企民企”,没有优势。是真正挣扎出市场的企业。格力混改事件并不是一个孤立的案例,TCL在谈及此事时经常被媒体拿来比较。
1997年,TCL由100%国有变为国有控股;2002年,TCL引进外资;2009年,李东生亲自认购6310万股,随后TCL宣布“公司无控股股东或实际控制人”。但不知道TCL的结局会不会是格力电器混改的结果,一切都要等“另一只靴子落地”。
可以肯定的是,无论谁是最后一个接收方,格力集团15%股份的转让都有望增强格力电器的经营活力。而且,如果涉及到第三方资本的战略投资,对于处于“多元化过渡期”的格力电器来说是一个助推。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如果格力电器真的成为没有实际控制人的非国有控股企业,格力电器董事长兼总经理董明珠是否退休,将不再受国有企业相关规定的约束,只要股东会和董事会同意,董明珠可以继续担任该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