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那么久,你变了没有。那心疼的过往,是否已被你埋葬那荒凉的山丘。多想拉住你的手,去我们曾携手的地方再去走一走,可风如约而至的春天,涂抹着柔软与黯淡的色彩,踽踽而来。
一杯茶,裹着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那爆开的花朵,在一支悠扬的乱红中浮沉。若不是生命的笃信,又有谁会在乎一季升腾的毕竟?在这个静幽的时光里,一种体味的油然,是不悲不喜的阅读。将文字串成蝶翼的经纬,织成时光的锦缎,只为,遮掩春天里你离去的背影,留给我的心疼。一场寒冷的破碎,爱,在心里汇成一片汪洋,泛滥。一季离去的离去,爱,在心里荒芜成一陌蒿草,重生。给自己一个追赶爱的理由,带着灵魂上路。执手一季凄清的萌动,就在这个春天里,邀约一场淋漓的盛放。
春天的孤寂与牵念,爬满了竹篱,越是攀爬,思念越被拉长。站在春的路口,期许着繁花遍地,水木青葱的妖娆。时光的茧,挣破岁月流逝的束缚,一路向南。你素衣白纱,幽暗的灯光折射出你瑰丽的倩影。一杯咖啡升腾着缭绕的热气,一把吉他弹不出你我转身的韵律。也许是你的一滴清泪,润泽了我的嘶哑,默默地呜咽,变成了风推窗棂的幽怨。
这样的场景,发生在某个春天靠近的夜晚。你的离去让我措手不及,就像一季花开。春的诱惑,酝酿成一场久违的荼蘼,竟让你一夜之间在寒流的伤痛中幽幽绽放。开得我措手不及,开得我泪眼茫茫。黄昏里,你假装成一朵早睡的莲,静静的吞没着我的梦。趁我熟睡时,将我剪成一树带雨梨花,为你吹开漫天飞舞的雨袂梨白。我只有在黑夜里,去打探你的消息,梦因此而梦着。你说没有春风,我的春天太冷。
于是我翘首期盼,期盼南国轻轻柔柔的风能够涉水而来,把你挽留。而你的决绝,没有给我一朵花开的时间,就绝尘而去,让我在春的路口独自伶仃。
涅槃轮回的红尘,双手合十,微闭眼眸,让一切心疼的曾经与感念,了却所有的纠结。在你的一往情深里,不再让翻卷的炙热一阵阵偷袭我凝重的梦靥。明媚的春光,我久久伫立。山依旧,水依然。只是少了你遇寒劈柴,择饥裹腹的温暖。既然春风不度,寒香悠远。路上,我愿与春寒共舞,将自己心疼的故事深埋,让撒哈拉的骆驼不再哭泣。
一碗粥,飘散着稻米香香的味道。一颗红枣,充盈着血液的供给。就是这样一顿简餐,而我却难以捧起往日的食欲,无法下咽。呆滞的目光,望着渐渐冷却的热气,心中翻弄着陈杂五味。因为所有的情深意重,冷落到了冰点,我只能斟满相逢的烈酒,一饮而尽。
看逝水流年,月圆月缺。我一直在春的背后,窥探所有跃跃欲试的灵动,哪怕小草的一呼一吸。三毛说:“一刹知心的朋友,是贵在于短暂的,总会生出一些契合相拥的枝节。”远远地凝望,远远地相守。你一刹的莞尔,却是我一生的珍藏。季节的路口,生命的节点,不论是浮游水面,抑或深藏海底,岁月积淀的阳光,总会折射出一股油然的升腾。离去的相望也是一种美,一种心疼的凄美。
春寒料峭,习惯早起晨跑的我,迎着微寒奔跑。冬天的离去,让一切都活跃起来。春天的靠近,让我还有什么理由沉浸在慵懒的黑夜里,去做一个庸庸的睡客。残雪消融,怏怏而去。阳春三月的情非得已,是否会漫过柳叶的枝头,袅袅的歌声,去清澈梨花带雨的妩媚,这文字的温度,便是我偎依的暖。晨起的微白,减弱了霓虹灯闪耀的张扬。那些忙碌在街道上的清扫工人,肩膀上互相交映的启示灯也黯。
读李清照的词,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一个出尘的女子,她的内心世界是如此的惆怅。情愁的深重竟连一叶扁舟都无法承载的负荷,而我的情愁,却无法与她比肩。因为我放弃一切浮华的心,比她豁达。我的梦,比她阳光。
在这个春风不度我门前的寂寥里,你的离去是如此的斩钉截铁。站在春寒的料峭中,让我不知所措。不是不悲不痛,而是我长久麻木的神经,终究没能找不出你谢幕的理由。有一种心痛,叫怯懦。有一种寂寞,叫麻木。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