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芳,这不关妳的事。」陈子田的声音变得比平常还低,像紧绷的弦。
「我们之前的约定呢?」她往前了一步,随风飘来一阵刺鼻的香水味,臭的连小冀都打了个喷嚏。
「这应该是我要说的。」陈子田弯下腰抱起小冀,拉过我,绕过她。
我大概明白了些什幺,却识趣的没有问,两人继续漫步在人行道上,彷彿那个叫韩佑芳的女人不曾出现。
艳阳依旧高照,人车依旧匆忙,小冀依旧好奇的到处张望,但我隐约的察觉,陈子田好像不一样了。
「谢谢妳,」站在我家大门前,陈子田静静的看着我,我第一次,从他的眼睛里看见我的影子,「妳给了他一个家。」
即便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他想说的是什幺。
但是,我却从来不明白。
「不会啦,我也很喜欢小狗。」看着小冀乌溜溜的大眼,我尴尬的笑笑,脑海里还是不断重複兽医院里护士说的话:
「你们是兄妹吗?」一个年纪轻轻的女护士,见我和陈子田一人填资料一人抱着狗,好奇的问。
「不是。」我还没来得及从要填的资料单上抬头,身旁的陈子田就冷冷的开口。
怎幺,跟我有血缘关係你感到倍受耻辱是嘛!
「男女朋友?」护士又问。
「不是!」这次回答的是我,但语气却比陈子田来得急,彷彿带了太多的情绪。
「喔?害羞?」护士见我慌张的反应,又笑着打趣。
「没什幺啦,」旁边一位抱着博美犬的阿姨开口,「现在小孩早恋又不算什幺!」
「对嘛!」又一位牵着哈士奇的阿姨,「我在妳这年纪就已经结婚了呢!」
我被她们你一言我一句吓得不知所措,反倒是陈子田,逗着小冀彷彿什幺话都没听见。
最后是医生解救了我们。一听到医生喊:小冀,我便顾不得陈子田,自顾自跑进诊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小冀,我要打犬用预防针。
打完针后,我在柜台要付钱,护士交代了注意事项后,又笑着说,「小冀妈妈加油喔!」
旁边的阿姨们又跟着起鬨,陈子田老早就在外头等了,我羞得恨不得立刻挖洞就近掩埋自己!
诊所里外没什幺隔音,站在外头的陈子田肯定听见了护士那句:「小冀妈妈加油喔!」
但他却什幺表情也没有,只觉得他心情好像没有过来时那样遭,一路还时不时提醒我那些注意事项。
他大概很在乎小冀,连他的语调、眼神、动作,在提起小冀时,都会带着一股不自觉的温柔。
......
时序回到现在,因为他一路上都没提到护士说的那些话,所以就算我自顾自的害羞,也没和他谈起那些,但他却在我要关上大门的时候,提高音量说了句:
「小冀要乖乖听妈妈的话,爸爸有空就去看你。」
因为这句话,我瞬间石化在原地,回过神来他已经不在了,只剩下燥热的风吹着我的长髮,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他他他......他到底在说什幺!
什幺爸爸什幺妈妈!
原来他一路都惦记着这个!
想到这我更害羞了,躺在沙发上用抱枕盖着脸,一个鸵鸟心态的概念。
爸爸跟妈妈。
爸爸跟妈妈。
妈妈,跟爸爸!